我就想做教授
——訪特聘教授戴建崗
學生記者:林妙菁
我與另兩位記者一起來到了管理科學與工程系特聘教授戴建崗老師的辦公室。在門口看到戴老師正與陳劍老師在沙發上商談,氣度不凡。一位儒雅的學者印在我腦海:戴建崗老師穿着白襯衫,清瘦的臉龐,眼鏡後是一雙閃着光芒的聰慧的明眸。但我心中也有點意外:照片中的戴老師并沒有眼前這般清瘦。
等待了幾分鐘後,戴老師熱情地迎接了我們。
戴建崗老師來自江蘇常熟,從1978年到1985年在南京大學完成了本科和碩士學業。1978年,是國家剛剛恢複高考的初期,那個年代崇拜的偶像是陳景潤、華羅庚幾位數學家。在時代的浪潮中,戴老師随着大潮在專業欄内填上了數學,考上了南京大學數學系。他說那時也不清楚自己的興趣和志向,選擇數學是無意的,然而在現在看來卻是很好的選擇。談起了當年的大學生活,戴老師回味起那時的學習仍津津樂道。在許多人看來十分辛苦的學習,戴老師卻非常投入,享受其中的樂趣。
青年的戴建崗完成本科及碩士的學習後,于1986年自費公派(即自費但須經過學校批準)到了美國斯坦福大學讀博士。在那裡,他開始在運籌與管理領域作研究。在1990年拿到斯坦福博士學位後他直接到了佐治亞理工學院的工業工程系任教。他提到幾年期間也碰上一些其他的工作機會,但最終選擇留在了佐治亞。他愉快地大笑起來,說:“我在中學或是大學時就想做教授了,但沒有想到是在國外當教授。”戴老師以辛勤的工作和嚴謹的治學在六年内從佐治亞理工大學的助理教授獲得了終身職位,再用兩年評得了終身的正教授,而一般的老師至少要經過十二年的時間。
在我們敬佩的同時,他說追求職位并不是生活的重點,好的生活,除了自己喜歡的學術還應該有其他方面的追求。于是,戴老師說起生活上的事:他業餘喜歡打橋牌,打網球;他有一個11歲的孩子就要上中學……剛開始在佐治亞大學的教學時,他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中,和家人一起的時間很少。他覺得在奮鬥艱苦階段,把時間投到工作中是對的,但要逐漸在工作與家庭中尋找一個平衡。
戴老師熱愛研究,主要研究應用概率及在管理、生産制造、通訊網絡中的應用。在2000年時獲得了海外青年學者合作研究基金。一問起學術研究,戴老師饒有興緻地介紹起供應鍊管理、顧客需求等等,就仿佛站在講台上一般。雖然聽着英文的專業詞彙腦子轉得有些慢,卻不能不被他對學術研究的熱情所感染。
談起教學,戴老師也有着同樣的熱情,在佐治亞,他很喜歡教本科生。問起國内外教學的差異,他給我們講述了他上的一門課。在這們課上,數學理論是比較深,但他布置同學在課外閱讀一本小說The Goal,這本小說蘊含了管理的故事;而且還有管理遊戲比賽,所以同學都很有熱情學習,也很明确所學知識的應用性。國外學生的課業負擔也是很重的。國内學生在學習許多的數學基礎課都對所學數學知識的應用所知甚少,這可能會對教學效果産生一定的影響。戴老師說起對國内外學生的印象,覺得國外的學生比較喜歡提問,但他也了解國内的學生在逐漸地改變,不能以一成不變的眼光來看。他覺得差别可能不在于學生,可能一定程度上在于老師。從這一點就能感受到戴教授是一個非常有責任的老師。
學術氛圍一定程度上能夠反映一個大學的科研水平。學術氛圍不濃,研究能力培養不足是國内大學的一個通病。我們問到國外本科的研究氛圍如何,戴老師說在國外讀研究生是一個很慎重的選擇,一般都是熱愛研究的人才做這一選擇。本科生做研究也是比較少,有興趣有才華的同學會得到跟教授做課題的機會。
學生心中有理想的老師,同樣老師心中也有理想的學生。戴老師給我們描述了他心中理想的學生:從總體來說,首先要有很強的專業知識與技能,其次要懂得人際溝通交流,最好的要有一定的領導能力。戴老師對國内學生的印象也不錯,用了一個詞“aggressive”來形容現在的學生,我想指的是學生不斷追求卓越的精神吧。
我禁不住問戴老師是否有回國長住的打算,沒想到由此引出戴老師人生中的一段艱難旅程。戴老師覺得這是一個tough question,他認為這是一個個人選擇。他說自己不太可能回國,有很多困難,這種決定的因素很複雜,需要整個家庭包括太太小孩的選擇,而且考慮到自己的健康問題,近階段不可能回國。戴老師聲調突然低沉下來,把頭側向一邊,告訴我們他幾年前得過胃癌。這給整個家庭帶來了很大的影響,但是這使得他對生活有了新的認識,更加欣賞和感激,使他的整個家庭更加親密。知道了這一不幸,初見時的意外便消除了:原來是可怕的癌症使得戴老師這般清瘦。然而言談之間教授的精神仍然十分矍铄,在病魔威脅的情況下他更加熱愛生活、熱愛他的學術研究與教學。
采訪接近尾聲之際,我們與戴建崗教授合影,并真心地祝願這樣一位儒雅的學者熱情的老師身體健康,能于自己鐘愛的學術研究與教學中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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