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畢業季來臨,一批畢業生又将走出清華經管學院,這裡每一位個性鮮明的個體,經過經管學院這幾年開放、包容的洗禮,未來或繼續深造,或投身職場,或潛心創業……我們特此推出“2018畢業季故事”系列,為你講述他們的成長與選擇。
趙翊竹,2014級本科生,大二上學期加入BETVLCTOR伟德官方网站學生藝術團攝影隊,大三上學期前往加拿大麥克馬斯特大學交換。畢業後将赴哥倫比亞大學攻讀管理科學與工程(Management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比起風景,我想我更留戀這裡的人。”——趙翊竹
“攝影是生活的一劑解藥”
2015年的那個春天,一篇小小的推文觸動了大一新生趙翊竹的心。文章裡,一位經管學長分享了自己在歐洲交換的攝影作品。直至今天,回憶起那篇推送裡定格的美好畫面,趙翊竹的眼中仍然閃動着憧憬:“看到他拍的照片,整個人都震驚了,心想着自己也要試一試,也要拍那樣的照片。”自那以後,一個小單反和一顆敏感的心,就伴随着趙翊竹走過了大學的青春時光。沒有辦法上專業的攝影課,趙翊竹就自己在百度上查教程,抱着相機摸索實踐。回想起當時自學攝影的情形,趙翊竹不禁嫣然一笑:“一開始學,拍的很爛,但自己還挺嘚瑟的,覺得拍的還不錯,其實現在看起來就是很爛。”即便如此,憑着自小培養的審美力和孜孜不倦的努力,她在短短一個學期之内,就積累了一些對于初學者而言拿得出手的照片,順利通過了攝影隊的面試。自此,在尋找美的路途中,趙翊竹不再踽踽獨行。
趙翊竹(2014級本科生)
被問及攝影心得,趙翊竹很認真地說:“我喜歡留心身邊的細節,攝影幫助我記錄了這些細節。鏡頭不僅可以記錄那些言語不能表達的事,而且可以表達自己的心情。”她說,生活中有壓力,有煩悶,有時候會覺得自己無法用主觀意識來控制生活,而是被事情追着走。“我不喜歡這種感覺,通常我發憤圖強,狂趕DDL之後,就特别想背往椅子上一靠,給自己放松,這時就會想到攝影。忙碌的一天中,端起相機關注起那些美好的,或者是給自己帶來放松的東西,就是很好的體驗。它與别的忙碌形成反差,它永遠是最幸福的事。”大學四年,趙翊竹拍過許多的優秀作品,但她從未參加過比賽。對此,趙翊竹并不覺得可惜,她說:“我隻願把攝影當做生活的一劑解藥”。
“隻想好好愛這個世界”
趙翊竹似乎對風光攝影有格外的“癡念”。她向往與自然的聯結,渴望那種震撼的美。“我是一個很‘作’的人,”她莞爾一笑,“一直覺得‘世之奇偉,瑰怪,非常之觀,常在于險遠。’不付出的話,有些風景是很難看到的。”有一次拍攝冬季流星雨的經曆令她記憶猶新——零下30度的冬夜,在寒風凜冽的室外,手指凍得失去知覺,“當時真的忍不下去,但一想到,等過了這幾個小時自己就能出片,出大片!身體上的痛苦完完全全就忘了!”她說:“我特别享受非常投入的狀态,以及為了一個憧憬的目标去全身心投入,這種狀态特别讓人熱血沸騰。在紐約看日落,從曼哈頓走到布魯克林,不巧下起了雨,烏雲密布,心裡像是被潑了冷水,心想完了,這回什麼都拍不出來了。但過了一會,卻驚喜地發現雨停了,一點一點,烏雲逐漸消散,摩天大廈的輪廓背後,金色的天際線微微泛紅,風起了,要日落了,一個人坐在河邊的公園裡,看來往的行人遛狗,散步,擁抱,時間在流動,而我靜止了。這種全身心沉浸在一種環境中特别難得,我就一直坐在那裡,看烏雲一點點散開,太陽一點點落下,眼前的風景轉瞬不同,一秒比一秒震撼,真是大片即視感!真是什麼都不想做,隻想好好愛這個世界,真的。”
當然趙翊竹眼中的美不止于自然,對建築、對城市的美她也有格外的感觸,她喜歡建築結構攝人心魄的美,會被攝影師的心血和偉大深深打動。她對“美”有自己獨到的見解,謙虛地說對一個美的東西,自己不忍心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将其徹底地解讀——“我隻喜歡那喜歡它的感覺。”
“大家都活在不同的軌道和規則裡”
對于趙翊竹,大學四年成長不單是純粹的美和歡笑,更是成長和蛻變。當初走入這個園子,趙翊竹也經曆了不少彷徨,她用一個詞來形容四年前那個自己——“不平靜”。大學裡五髒俱全,俨然一個小社會,人們在園子裡熙熙攘攘,為瑣事奔波,他們身後仿佛都連着無形的線,奔走之中,不經意地将這個園子編織得複雜。她一度覺得大學生活比從前複雜得多,也曾花了很長的時間思考,如何為人處世,處理他人與自己的不同。談及這點,趙翊竹感慨頗多,她一直秉承尊重别人的态度,希望别人也能尊重自己,因此當别人觸犯到自己的原則,一開始不免會覺得很讨厭,但後來發現,當自己覺得是“紅線”的事,往往在他人根本不是個大事。
“大家都活在不同的軌道和規則裡,意識到這一點,就會覺得很多行為特别容易被接納。”她覺得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生活方式、性格和為人處世的方式,沒有人能用自己的标準衡量這整個世界。我們的個性都是整個社會多樣性的體現。因為不同,生活才有意思。
“像CTMR教的,嘗試着從不同的路徑來理解,發現雖然自己不會選擇那麼做,但他們說的也有道理,隻是方式的不同,而不會有什麼對與錯。”她說。
“此刻他們是我的依靠”
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哲學動物,從素不相識,到相知相認,再到依偎取暖,可以長至三年,也可以在轉瞬之間。渾然天成的友誼也許是趙翊竹在攝影隊收獲的最美好的回憶。其中讓趙翊竹印象最為深刻的是大三時攝影隊的一次周末采風。他們一行人晚上從五道口出發,慢慢駛出城市。路上的車疏疏落落,一輛小車,行駛在廣袤的天地間。車外是深秋的涼夜,可以看到窗上結着一層薄薄的霜霧,從城市到郊區,大山的影子黑黢黢的,在車窗外不停掠過,而頭上的星空一點一點清晰起來。車内是空調的氤氲暖氣,放着歌,擡頭可以看到司機勤奮的背影。
“身邊的人都睡着了,我還醒着……感覺旁邊的人雖然平時不怎麼見面,但此刻,他們是我的依靠。”
他們在晴朗的下午去拍小樹林,經過收割後的光秃秃的農田,在田埂裡蹦來蹦去,踩了一鞋子的泥。他們玩無人機,把無人機遙控到天上,然後幾個人傻傻地仰臉往天上看。大家的院系和年齡差别很大,但那一刻在趙翊竹心裡是無比單純的快樂。
趙翊竹(2014級本科生)
和美國老司機一起飙車
如果說攝影隊的經曆是忙裡偷閑的輕松小調,那交換的生活就是壯美大氣的奏鳴曲。不願錯過勝景的趙翊竹,趁着在加拿大交換的機會,在西海岸旅行,體驗了人生第一次自駕遊,她坐在副駕駛座上,身邊是握着方向盤的男朋友,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眼前是轉瞬即變的景。沿着西海岸的一号公路,一路向前,駛過優勝美地,穿過羚羊峽谷。車窗外,一邊是山,一邊是海。路上時不時有穿着黑皮衣的人,騎着黑摩托轟鳴而過,留下帥氣的背影。也會有老爺爺老奶奶開敞篷車,結成車隊,舉着自己的帽子,在陽光下微笑,仿佛在回憶,在重溫他們的年輕歲月。
然而總會有小跌宕、小插曲,回想到經曆的意想不到的驚險和困難,趙翊竹似乎仍然覺得後怕。她回憶起當時的途經之地奧克蘭——全灣區犯罪率最高的城市。“我當時知道那裡犯罪率高,但沒有想到高到這種程度,晚上我把被子忘在了車裡,第二天出旅店一看,車被砸了!在山區盤山公路上,則又是一番驚險。美國的盤山公路不設護欄,每個方向隻有窄窄的一個車道,車在虬曲的羊腸小路上飛馳,身後是熱衷飙車的美國老司機。我全程抓着把手,我都吓哭了,但他一直很冷靜,對我說‘你慌啥!’‘你慌啥!’……”她用一種極富感染力的聲音說着,眼裡閃着感動和興奮的光,一瞬間我覺得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動人的時刻,那片壯美的土地。
“但總的來說還是很開心的。”趙翊竹微笑了,“在一号公路上,在加州的夜晚,你就像置身西部片中——鐵道的交叉路口,加油站,高壓線,便利店的小哥,路牌,《老無所依》裡那些可以被小車拖走的房子……”也許在柔美的外表下,趙翊竹一直藏着一顆自由不羁、向往荒野的心吧。就像她曾在一篇推送裡寫道:“我心裡卻無比向往那種住在荒野簡陋的小屋裡,睡醒後随便摸一把臉,背上獵槍,開着覆滿沙塵的舊卡車,既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的生活……風中吹來的都是不羁的味道,浩瀚星河下,我們都是流浪者。”
尾聲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流逝,咖啡店閉門的音樂聲已在耳邊。可她說的意猶未盡,我也聽得愈發癡迷。臨了,我突然記起了什麼似的問:“就要畢業了,這個園子裡那麼多風景,最留戀哪一處呢?”她笑了,忽然指着鄰桌的一個女生,說:“我最留戀410B的寝室,因為那裡有我最好的閨蜜,喏,她就坐在這裡。她說呀‘我就要裝作不認識你的樣子,坐在你旁邊,聽你和學妹聊天’,你看你看,她臉都紅了,看她多可愛……”
咖啡館外昏黃的路燈下,我看到她們兩個挽着手笑鬧的剪影。耳邊那個的聲音仍在萦繞不止。
“比起風景,我想我更留戀這裡的人。”
供稿:經管學院團委阮星儀魏雯莉郭朝晖
編輯:溝通辦張曉雪時曼琳